鍪,鳞围护颈,兽头肩吞,雾气缭绕宛如天神下凡。
秦川瞪大双眼喃喃道:“这是……突厥人?”
再看那骑架槊平举,身后鱼贯而出的众骑也随即变换成相同战姿。
槊锋如林,蹄声如雷,充其量不过十一二骑,却散发出恐怖的威压席卷而来。
当先的黑衣人高举腰牌,正声嘶力竭喊着什么,胸口就正中一槊,被挑飞的同时血雾瞬间炸开,连人带槊悬浮在空中,构成一幅极其诡异的画面。
转眼间,那人就被槊上附带的冲击力所撕裂,继而滑落马下被踩得支离破碎。
至于其他人?
已经分不清了,偶有漏网之鱼也被紧随的游骑拔刀尽数收割。
旭日初升,远去的盔甲反射出道道金光,马蹄所过之处,残肢断臂散落得比比皆是,红黄交织,宛如修罗场。
秦川喉咙有些发干,胸口堵得慌,嘴唇上下开合,却怎么也发不出声。
尸横遍野以前在他这不过是个形容词,现在却化为现实铺陈在眼前。
直到后心隐隐作痛,他才察觉到异常。
封五人呢?
秦川又仔细扫了一遍,寒毛登时根根竖起,一股凉气从后脊直冲头顶。
即便这些骑兵是友非敌,可等他们冲锋,集结,再返回就要耗费不短的工夫,而这期间自己将要独自面对……那条疯狗。
他不敢再多想,四处看了看,毫不犹豫开始死命往树上爬。
时节似已入秋,树皮坚硬如铁,才爬小一半,十指就已磨破,每攀数寸都心如刀割。
秦川额头青筋尽显,紧咬牙关,满脑子想着那些活着才能拥有的美好,支撑自己不停往上爬。
他刚蹲上枝丫气还没喘匀,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视线里。
封五一瘸一拐,走得极慢,左膝血肉模糊,已经变形,看着不是被刀箭所伤,倒像是被马踩断。
他径直向自己藏身的树下挪了过来。
这他么……
秦川有些无法想象,这他么得多大的执念!
他原本打算只要不被发现,就一直躲在树上。
毕竟稳赢局为什么要浪?
好不容易爬上来,这高度别说杀人,自己掉下去都要摔个半死。
但当他看到那人一刀拄地,向前挪一步,拖着另一条腿,再挪一步来追杀自己时。
所有顾虑一扫而空。
他俩今天注定要有个人死在这儿!
要是让他跑了,秦川估计……不用估计,这辈子肯定再也睡不好一个安生觉。
抉择之间,封五已挪到树下,这厮就算腿断了,但实力仍不可小觑。
秦川浑身又冷又热,掌心的血和刀柄已凝为一体。
他知道自己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,所以也越发谨慎。
考虑每种方案的利弊,设想所有会发生的意外,完善动手的每个细节,取舍……
竹哨声在林中回荡,封五转过头,露出脖子上的刺青。
还取舍个屁!
秦川飞掠而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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