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吃剩的残渣,苟延残喘,也延续着神荼的命。
可那一年,日子不顺,神荼生病了。不仅如此,除了神荼病了,干旱还让大地寸草不生。他那时不该继续躲在战场边缘等着捡死人财的。可他太小,根本没有想过,在这寸草不生的地方,他与神荼没有粮食,那些宛如悍匪的将士们也没有。
粮食断了,在那些匪兵眼里,他和神荼就成了粮食。
在两军休战的空隙,小郁垒壮着胆子借着月光摸到了战场中间。他将手伸进一个又一个冰冷的铠甲中,探着衣服里藏着的东西。哪怕只剩一口饼子,也能救神荼的命。
小郁垒全神贯注地在死人堆里扒着,忽然他的身子一轻,竟然被一个人给拎了起来。那粗鲁的汉子拎着小郁垒对着自己的同伙大喊道:“找到一只小羊羔子!瘦是瘦了点,但是嫩说不定肉还不柴。”
小郁垒被那汉子蛮横地拧过脸去。他心脏蓦地一沉,那眼神他在很多地方看到过!在饥饿的流民眼睛里见过,在嗜血的悍匪眼睛里见过!
小郁垒挣扎起来,但彼时的郁垒大腿还没有那匪兵的手腕粗,多日的饥饿让他的挣扎看起来那么的弱小又可笑。
匪兵拎着郁垒哈哈大笑:“看,这小羊羔子还有些力气。这肉柴不了了!准备火架子!”
另一边又一个匪兵走了出来,他手里拎着奄奄一息的神荼:“看,这还有一只小羊羔子!”
小郁垒大惊:“放开我弟弟!”
那匪兵丝毫没将小郁垒放在眼里,盯着奄奄一息的神荼,两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:“妈的,这个小羊羔子,看起来不太精神。”
拎着小郁垒的匪兵嫌弃道:“快给扔了,别在过了病气。这一只小羊羔子已经够我们兄弟报餐一顿了。”
那匪兵将神荼扔了出去,还啐了一口:“呸,真是晦气!”
神荼像是一只破败的布偶似的被扔在了死人堆里。那匪兵犹嫌不够解气,从腰间抽出了明晃晃的刀来:“这小破玩意儿脏了老子的手!”说着竟就要拿刀将神荼戳个对穿。
小郁垒悬在半空中急得红了眼,他一口咬在拎着自己的匪兵手腕上。那匪兵倒吸一口冷气,手松了开来。小郁垒想也不想径直冲了过去,撞在拿刀的匪兵的腿上。
那匪兵怒极抬起手中的刀就向小郁垒砍了下去。小郁垒紧闭着双眼死死护在神荼身前,只听一声轻响,他整个人忽然之间身子一轻。原以为他自己是身首异处,见了阎王了,忽然却又感觉自己落入一片温软之中。
小郁垒睁开紧闭的双眼,看见雪白的脖颈,流畅的下颌。竟是个女人?!
小郁垒此时也有十岁了,却因常年的饥饿而身量瘦小。那女人清清淡淡开了口:“为难个孩子算什么本事?”
小郁垒抬起头,看到那女人的眼睛是绀碧色的。后来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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