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样坦然,倒让阮令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。
于是她拿出口袋中的录音笔:“可以录音吗?”
周明湛看着她手中的录音笔,哑然失笑
“当然可以。”
私自录音本不能作为证据使用,阮令仪一开始也没有真打算用,但周明湛都这么说了,不录白不录。
她打开录音笔,放在一旁的桌子上。
“五年前,我父母的车祸,与你有关吗?”
“有。”
周明湛笑容惨然:“比起吴许珍的事情,在这件事情上,我参与得要深许多。”
在吴许珍的事情上,他几乎没有过引导,但在那场车祸里,他真真切切做了教唆犯罪的事情。
“江绸和我母亲是病友,她的丈夫王长军也和我相熟。我曾多次于四下无人的时候,在他面前说过,如果有病友的家人能为我杀了你们一家,我会为他家人支付后续治疗的费用。”
有霍家之前的造势铺垫,病友家属本就人心浮躁。
周明湛平淡的语气,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:“当然,这本来像是张空头支票,没有人会真的去做,直到我在母亲去世后,装作怜悯他们一家,为他妻子购买了一次伯尼安——当然,为了减轻自己的嫌疑,我给另一位继续用药的病人也买了。”
在阮令仪和同学们眼里,周明湛家境贫困,但在母亲的病友眼中,他们家是从来不会断药的“富豪”。
霍靳虽然在他生下来后就没怎么管过他,但是在他母亲生病之后,给钱倒是很大方。
只是到后期,是他母亲自己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欲望。
王长军是他挑选了许久之后,选定的人。
他本就过得压抑,暴力和血腥像困兽一样,被压制在他内心深处,只要稍微做一些引导,就能让他替他去完成那些事情。
赵太太和吴许珍也一样。
长期处在重大精神压力下的人,会比正常人容易操纵得多。
“其实在王长军这件事情上,我也算是看走了眼。他很没用,在第一次撞击之后就萌生了退意。”
那场车祸,他是掐着点到现场的。王长军在看见程家汽车的惨状后,被吓破了胆。那个时候,除了司机和阮锳,坐在后排的程开淮和阮令仪都还有气。
如果不是看见了他,王长军一定会开车逃跑。
“我的出现,迫使了他进行二次撞击。”
第二次撞击比第一次更加惨烈,连王长军自己也受了重伤。
“我之前骗了你,其实在我救你的时候,王长军还有气。”一个死了的王长军远比活着的对他更有利。
“我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,也就是霍靳知道了这件事情,他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。”
周明湛的呼吸又开始困难,缓了好久,他才继续往下说。
“他担心事情最后还是会查到我的头上,给了我一大笔钱,送我去了日本。但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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