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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起自己之前经常随手就去抓昏耀的鳞尾,顿时很不好意思:用魔族的观念来看,那近似于尊贵无比的魔王大人在被一个奴隶摸摸头。
但那也不能完全怪他,谁叫昏耀从来不制止呢?
而到了他们的第十五年,兰缪尔也长出了鳞尾的时候,他们早就是能够互相玩尾巴的关系。
这次换作昏耀对兰缪尔的鳞尾爱不释手,在回宫殿的马车上把玩了一路。
下车时昏耀又伸手要抱他,兰缪尔惦记魔王身上有伤,没叫他抱,推脱:“我现在长了角和尾巴,肯定变重了。”
昏耀又好气又好笑:“我还能把你摔了?”
兰缪尔:“下次,下次肯定给你抱。”
他们终于回了宫殿。
昏耀临走前曾把他那私库的钥匙交给硫砂,要求女侍官趁他们外出,把宫殿布置得跟原先一模一样。
回来的时候,果然一切如初。无论是那件火狐皮毯还是十几个小骨饰,都在铜灯的照耀下宁静地呆在原先的地点。
兰缪尔走到窗边。
夜空中已经没有了崖月,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月光。
哪怕今日只有半弯,甚至偶尔被絮状的灰云遮挡,也比崖月明亮许多。
“……真美的月光啊。”
魔王站在圣君身后,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:“深渊的日月,都是你为我们带来的,兰缪尔。”
兰缪尔仰头又看了一会儿,伸手摸了摸窗下那把躺椅:“但我能够亲眼看到,是因为你,昏耀。”
“谢谢你,让我能够活下来。活着很好……真的很好。”
……
巫医多古也在宫殿里等候,他是来为两位宫殿的主人查看身体的。
“先看看他。”
昏耀抓着兰缪尔的盘角把他往前一推:“这次如果再敢隐瞒……就把你的角砍下来当火石烧。”
多古哭丧个脸:啊,战战兢兢的巫医日常又回来了呢。
最终的结果,是两位都被多古下达了“必须至少静养三个月”的医嘱。
昏耀不以为意——他这辈子就没遵过医嘱。
而兰缪尔温温柔柔地笑:“多古大人放心,我会看着吾王的。”
如今万事安定,确实可以好好地休息一阵,让身体偷个懒。
多古留下一沓药方之后离开了,兰缪尔将其一张一张拿到灯下看过,又亲手放到小柜子里。
昏耀把他抱到床上:“很晚了,先睡吧……唔,好像也没有变得多重。”
兰缪尔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陷在柔软的大床里。
原本,魔族的床榻要更硬,更薄。是因为人类体虚畏寒,昏耀才开始动心思。他召集最好的工匠,添上一层层兽皮,兽毛和鸟羽,把这张床收拾得越来越软绵暖和。
现在,兰缪尔暗暗和自己在皇宫里的床比较了一下,惊讶地发现,舒适度几乎相差不了多少了。
“在想什么?”
昏耀给他盖上被子,鳞尾悄悄地伸过来,勾他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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