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跑进大堂的时候,张墨渠正背对着门口,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椅子上,脚下是破碎的杯盏,我并不认识他,他大约在四十岁左右,穿着极其有品位,只是脸上的盛怒和戾气,却瞧不出来他是友好的。
我唤了一声“墨渠”,他转过身来,微微笑了笑,朝我伸手,我走过去,他摸了摸我的头,“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,还以为你会睡到日上三竿。”
“我醒了见你不在,有点害怕。”
张墨渠戳了戳我的鼻子,“傻,我怎么会不在。”
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,他恰好也在盯着我,我被他的目光看怕了,往张墨渠的怀里靠了靠,“他是谁。”
张墨渠轻轻揽着我的腰,“一个朋友。”
我哦了一声,正要走,那男人出声叫住了我。
“且慢!”
我顿住步子,转身看他,他站起身,背着手,“墨渠,介绍一下吧。”
张墨渠看着他,四目相视间我仿佛感觉到了一些别样的气氛在碰撞。
“吕先生,这就没有必要了。”
原来姓吕,倒是并不多见的姓氏,至少我身边来来往往这么多人,都不曾有这样的姓氏。
“我总该知道,我侄女那样心爱的男人,到底为何不愿要她,又私下选了谁。”
侄女?
我脑子一时间卡住了,死活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意思,张墨渠再次转头看了看我,“先去找泰婶,在内堂等我。”
“我说了,给我介绍介绍。”
吕先生的气场不比张墨渠弱,我一时间夹在他们中间,有点怯场,不由自主的往张墨渠的身后靠了靠。
“不必,你我之间的事,吕先生何必牵扯旁人。”
“连一声小叔都不叫了,直接喊我吕先生,墨渠,你也实在无情无义到家了。”
张墨渠走过去一点,“我从来没有答应要和吕茜在一起,自然您也算不得我小叔,我怎能跟着她一起喊,从前不曾制止大家的安排,是因为不愿让病重的吕茜难过,而且我也不曾找到愿意呵护终生的女子,但现在,一切都不一样了,小叔也有挚爱的女人不是么,怎能强人所难。”
我站在张墨渠身后,抿着唇看着,隐约听出了一些由头。
男人拂了拂袖,“你曾经含糊其辞不干脆表明态度,哪里是因为舍不得吕茜病,又哪里是没有找到你喜欢的,分明是为了得到吕氏相助,帮你在滨城站稳脚跟,那些局子如果没有我打招呼,你未必能混的如鱼得水,怎么,现在翅膀硬了,便不再演戏了?”
张墨渠不语,揽着我的手臂更紧了些。
男人也没有逼迫他什么,而是忽然沉了脸叹了口气,“小茜的情况很不好,大夫已经把她从疗养院送到了脑科监护室。”
张墨渠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,“这事我知道。”
“她半夜给你打电话,你就不能跟她说几句么,匆忙挂断了是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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