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姜姜死的那天,长华山下了一场大雪。
——
飘摇的雪絮落下,铺满上山的百里长阶。
浪漫静美的景致,却因遍地的尸体和四溅的鲜血变得诡异萧瑟。
叶姜姜怀抱长剑,提着裙摆,沿着被血染红的雪路,蹒跚地奔上山门,一步一个血脚印。
呼出的浊气变成一团沁着血腥味的白雾消散在凛冽的寒风里。
出事了……
还是出事了!
昔日热闹的长华山习武台横七竖八躺着尸体,她看着遍地同门的残肢,浑身生寒。
瘫倒在八卦台下的那人是她的小师兄,旧日里叽叽喳喳最爱讲话的小太阳此时胸口被利器贯穿了一道血洞,汩汩的鲜血从中流出,将蓝白相间的道袍染成了赤红。
“师兄,你怎么样,出什么事了?”叶姜姜疾步来到他的身边,半蹲着身子颤颤巍巍地想将他扶起。
小师兄瞳孔已然涣散,好半响才将焦距凝在叶姜姜的脸上。
“……”他张了张嘴,好似吐出了一个名字,却没能发出声来,只睁着两只眼睛,瞳中惊惧未散。
身子一松,垂下手臂,再无了半点生息。
叶姜姜身子好似被重锤,纤细的身形骤得一颤,脑中只剩小师兄想要道出的那个名字。
他虽没有出声,可她看的分明。
他说的是
——时晏。
长华山的叛徒,天下十二州最忌惮的疯子。
长华山主峰眺云峰,昔日庄严高耸的昭华大殿成断壁残垣。
数道剑意斜切入殿前的琼白玉阶,森森杀气叫人不寒而栗。
昭华殿前,有二人对峙。
时晏一身血袍,被发跣足,踏着昔日同门的尸首,一步一步走向前方重伤倒地之人。
然后提剑指向他。
——百里云开,长华云清道君,他的同门师弟。
曾经在长华唯一一个真心待他之人,今日他却要亲手取他性命。
“师兄,收手……”百里云开艰难地撑着身子。
眼前的青年形容狼狈,被杀意迷了眼,他周身缭绕的墨色剑意,好似凝着千万重恨意。
时至今日,百里云开仍不敢相信,那个旧日里性情内敛、沉默寡言的师兄,能做出屠戮师门之事来。
时晏冷冷看着他做最后的挣扎,黝黑的凤眸中没有半分动容。
他不过指尖微动,手中玄色长剑便似离弦之箭,不留分毫情面地刺入百里云开的胸膛。
玄色长剑贯着十足的力道,将他钉在背后的琼玉白柱上。
血花四溅,青白的道袍瞬时被鲜血染红,刀剑刺入肉身的声音破空传来,姜姜奔上山门,一眼望见的便是如此场景。
“百里师叔!”叶姜姜失声惊叫。
“姜姜……快逃……”
叶姜姜原本不是这世界的人,她是穿书来的。
新闻系大四实习,暗访黑心企业,答辩路上被恶毒资本家报复,出了车祸。
再一醒来,她就穿进了她前天晚上熬夜看的一本名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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