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吞掉一点,越发觉得无趣。
“拿下去吧。”
仙官不敢说什么,不懂君上既无喂食的兴致,大半夜突然来这一出是为什么,依言将东西端了出去。
殿内重新安静下来,只有琉璃灯散发着淡淡的光晕。
长渊以前睡觉是从不点灯的,直到那回昭昭当着他的面从殿里跑出,那样决绝的从万丈高崖下坠下。那一幕,成了他心底挥之不去的噩梦,之后的百年间,他再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,只要闭上眼睛,元神内便会无限的重复那个画面。
有时午夜惊醒,他甚至会产生错觉,有一个小家伙,腻在他怀里,软软糯糯的喊他师父。然后碎成琉璃,碎成血。或者,干脆变成一阵风,消失不见。
他总怀疑,自己怀里有余温。
他也终于明白,为什么昭昭睡觉的时候爱点灯,因为和他一样,心底有挥之不去的噩梦,并且严重缺乏安全感。
好在这些年,他们同吃同住,又有龙族的精心呵护,昭昭已经渐渐的不需要借助灯火来获得安全感了,反倒是他,要借助这些外物来打发漫漫长夜。
长渊自嘲了一番,独自披衣出了大殿,到廊下漫步。
值夜的仙官显然已经习惯了此类情景,自觉退到一边,也不打搅。
廊下的灯是常年亮着的,星星点点,连成一片,铺展在雪山之巅,宛若一条星河。
长渊立在廊下,越过山门前的那座石狮子,恍惚还能看到当年那个小小少年,独自提着剑,鬼鬼祟祟经过的身影。
再往前走,甚至能想到拜师那一日,精致如雪团子的少年,红着眼睛,扑进他怀里的情景。那是他第一次被人那般近身接触。
浑身登时如过了电一般,现在回想起,仍记忆犹新,难以忘怀。再后来,便是无尽的愧疚与遗憾。
悔恨在那么长的岁月里,没有照顾好那个无依无靠,如浮萍一般飘到他领地的小小少年,遗憾那段时光,永不可能回来了。
上天如此公平,又如此无情。
时间既可以抹平一切伤痕,也可以在那抹平的伤处打下永久的烙印。
即使没有观音村的那段缘分,这道烙印,也将永远留在他的心底。
这便是上苍对他最大的惩罚吧。
当然,也是最大的赠予。
若不然,他仍是那个冷漠冷峻,高高在上的神,哪里有机会体味到如此多的凡俗快乐。有一个时刻惦记着你的人,可真是好。
那样活着的感觉,是实在的。
隔日,南山君特意带了酒来串门。
见长渊擎着酒盏,心不在焉的屈膝坐在榻上,揶揄:“哎呀,难怪这佛经上说,情爱乃诸毒之首,真是没有想到,堂堂战神,也有‘一日不见,望眼欲穿’的一天哪。”
长渊笑骂:“你少拿本君开涮。”
南山君啧啧:“也不知是谁,大半夜的不睡觉,一个人可怜兮兮的立在廊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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